博客來書籍館  越界20000哩:2個人,2部摩托車的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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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0哩的端詳 (http://www.netandbooks.com/taipei/books/data.asp?id=2551)

人們慣習將旅次與人生互涉替擬,一段短簡利便的旅程,如同菲林(Film)上的一個影格,讓人得以構臆一個片段;而一個長跋難為的旅程,便似伏起動異人生的縮影了。了無新意的比喻,有時卻真有那番道理。

20000哩的大旅程,何等的不易,兩個從青年時期以機車滿足自我操弄慾的主角,涉險環球,即便他們不是盛頂大名的演員,也足觀甚甚了。然而,兩位主角(Ewan McGregor與Charley Boorman)因著他們的身份,使得這趟旅程在許多更易與更難之間交替,某種對於身份的重新審視、抗拒、探尋與逃離,增添了這趟旅程呈現出來的人際撕扯,當然,許多樂趣也在這身份的疊影之下顯現。

離開日日定著的環境,當丟去了某種身分的飾妝,移去習常的生活運作模式,往往讓人覺觸更敏,得獲的感受反而讓人更看清所謂的「自己」。書中,主角的歷見、異文化常習的衝擊,在在讓主角及讀者去思想「自己」究竟是誰。

當人們在一個穩定的生活模式中,偶會心生倦意。旅行,遂成為一個抽離、轉換與歇息的選項。定點的、套裝的、「到此一遊型」的小旅行,便可以得到某種間息的寬慰,而一個長旅,能給的肯定更多了,每一眼都是一個刺激。而旅程因為不完美而完美,每一個錯過是遺憾,也是另一個期待的開展。

為了離開,而出發;離開,卻又是為了回來。在這樣的「迴」之中,時間與空間加乘,再加上行進的艱處與未知,磨礪著一個人的心,測著底線的存在何處;種種感受被無限放大的同時,其所讓旅者產生的自我內視的態度,那種對於「旅」的得獲是無與倫比。這些種種,都讓人在回到那個社會所標記的身分時,能夠真切地品味自己。


這樣的一部書,當讀者跟著兩位主角交替的記述,巡行於這20000哩路,感覺著他們的感覺,某種自我的投射想像很難不由此而生;或者,又會因此而想到哪裡走一走了,心中又起意去打開旅程或者生命的另一扇窗了。或者反過來再去看看那陳浮的老比喻,便真的會去細細端詳自己與生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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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洛伐克

© James Simak

伊旺有點情緒低落,他說他早上跟老婆通電話,通話過程中,老婆一直很沮喪,他沒辦法讓她高興起來,因為他也很想念她。昨晚我也經歷過同樣的情感糾葛,我打電話給歐莉,我可以從她的聲音聽出來,她想念我,我立刻想起家來。布拉格的算命師跟我說,我想家的程度,超過我的想像,她是對的,也許我太急著反駁她。我想念孩子、想念老婆,想念我們的家居生活、所有你們視為理所當然的東西。我也跟大女兒金瓦拉說話,她問我,還有多久才會回來,我說,三個月,「好久啊,你才剛離開一個禮拜,」她說,這句話,深入要害。

晚上我們抵達位於山谷、有一座巨大水泥廠的小鎮特納.奈德.博德伏( Turna Nad Bodvou ), 克勞迪歐帶著我們到他孩子保母的父母家。他們家是一棟大排屋,後院有一座種蔬菜的菜園。沙巴看起來像滿頭銀髮的傑克尼克遜,而他的老婆瑪莉亞則慈眉善目,笑容滿臉,說著一口流利的英文。「我在學校學的,」她說,「但我從來沒機會去旅行以及用到它。」

他們完全自給自足,養雞養豬來自製香腸及火腿,一對讓人驚奇的夫婦,終於讓深陷 愁雲慘霧的 伊旺 振奮起來。「這種家的感覺真好,」他說。「這樣的差異真是美好且愉悅。」

伊旺深受他們的房子與菜園的吸引,他喜歡這個地方的氛圍,喜歡這二個歡迎二個陌生人進入他們生活的老人的溫暖與真誠。

瑪麗亞晚餐煮了斯洛伐克傳統加了紅辣椒的辣馬鈴薯湯、自己養的豬的豬肉及煎餅。「這是我老公最喜歡吃的菜,」她說。「他可以吃很多。早餐不一定得等早上才吃。」

「很棒的人生觀,」伊旺回答。

晚餐之後,沙巴淘氣地 笑著,示意要我們跟他下樓。他帶我們到車庫裡,將他的勞達汽車推向車庫門,露出通往地下的臺階。他帶我們走到底部,勉強通過一個鑿穿水泥牆的小洞後,我們進入了一個別有洞天的寬闊空間。這位聰明的男人在他家底下挖了一個藏寶洞。

橡木酒桶排滿了每一面牆,桶子上都貼著他自己種的葡萄做出的紅酒及白酒參加比賽得到的獎章。但這還不是全部,這個酒窖還擺滿了自製的水果酒、穀類烈酒、白蘭地及蘋果白蘭地,全部都可以拿來品嚐。

「老天啊,」伊旺在我耳邊小聲地說,「他做了每一種男人基本上都會知道的酒,如果在這裡點燃一根火柴,他媽的這整個國家都會爆掉。」

隔天早上,吃完瑪麗亞為我們準備的早餐後,她及沙巴載著我們到鄉間一遊,告訴我們他們哪裡上學,自豪地指著教堂上的壁畫給我們看,並指著那些廢棄的大樓說它們的窗戶及骨架肯定是吉普賽人偷走的。

「斯洛伐克人很勤奮,我們希望國家能更強盛,」沙巴說,他的妻子翻譯。「但吉普賽人整天只會玩音樂、跳舞,什麼事都不幹!」他輕蔑地 補充,伊旺與我在車子後座彼此對看一眼,對我們而言,那起來似乎是一種美好的生活方式。但在中歐,看到他們跟英國一樣,對旅者這麼不寬容,感覺很鬱卒。


 

◎烏克蘭

© Ewan McGregor

天氣愈來愈冷,這是我們出發後,第一次有很冷的感覺。從出發到現在,老天一直很眷顧我們,天氣好得不得了,幾天前,真的熱到不行時,我脫掉了摩托車裝的保暖內裡。我被天花亂墜的推銷給騙了,他們之前說這些保暖內裡會冬暖夏涼,結果穿上它,好像要去北極一樣,我的背汗流如雨。但現在,沒有保暖內裡,除了摩托車裝的夾克與長褲外,裡面只剩下一件 T 恤及內褲,我冷死了。

「抱歉,老兄,我真的很冷,得停車,」我在對講機裡對查理說。我們發現另一個咖啡亭,停下來,然後開始進行冗長的卸貨工程,將行李完全卸下、拿出藏在行李最底部的保暖內裡。我們站在路邊,脫得只剩下一條內褲,將保暖內裡加到摩托裝上。這時,一部警車慢慢地開過來,車裡的警察盯著站在路邊半裸的我們,我們趕緊躲到石頭後面。原本警車已經開走了,但一會兒它又調頭,轉彎時,警察又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我們。不久後,又來一次,而這次,有尖銳的警笛聲。「來了,」當他們在我們的摩托車前停下來時,我心想著。

我們讀過的每一本指南,以及每一個跟我們聊過的旅者,都警告我們,在東歐及中亞的警察面前,要表現得乖一點。

他們以無法預測聞名,而詹美也跟我們說過,按照他們的規矩慢慢來。「要通過檢查唯一的方法,也是在全世界很多地方都行得通的方法就是,千萬別行賄,」詹美早在一月初時就一再地提醒我們。

「不給錢,任何時候?」查理問。

「絕對不要,即使是他們直接開口要。」詹美堅持。「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問:『我們得付通行費嗎?如果要,我們應該到警察局付,還是直接付給你?可以解釋一下現在是什麼狀況嗎?』這時他可能會說:『是的,我們有立即付款的制度。』然後你再拿出錢來。」

在某些地方,買早餐給警察也是可被接受的程序,如果他們拒絕,可折合成現金給他們,他們就會讓你走。但關鍵在於,詹美強調,千萬別一開始就行賄,「別相信你在電影裡看到的,花錢通關或拿大捆鈔票當駕照,這絕對是個禁忌,否則他們就會說:好,你向警察行賄,被逮到正著,拿四倍的錢來,外加在監獄裡過一夜。」

警察停好車,匆匆地從警車裡走出來,我們唯一確定的,就是他們無法指控我們超速,因為他們發現我們時,我們是半裸著,站在路邊,「好,是二塊、五塊還是十塊,」當警察慢慢走近我們時,我盤算著。

「你們是德國人嗎?」其中一位警察問。

「不,英國人,他是英格蘭人,我是蘇格蘭人,」我說,指著我們安全帽上的旗子。

「阿仙奴!( Arsenal )」警察興奮地大叫。

我不是足球迷,不過我清楚,我得跟他一搭一唱。畢竟,詹美告訴過我們,有二句英文是全世界都聽得懂的: Fuck 及 Beckham (貝克漢。)

「是啊是啊,阿仙奴,」我說,面帶微笑,試圖讓自己看起來對這個一無所知的球隊很熱衷。

「切爾西!( Chelsea )」警察說,我絞盡腦汁,切爾西最近才剛在歐洲某個地方組成的足球隊。「三比一,」警察說,「摩納哥( Monaco )三,切爾西一。」

我完全搞糊塗了,足球,是男人共通的語言,我卻一個子也蹦不出來,在他仔細檢查我們的摩托車時,我只能一直保持微笑。他聳聳肩,回到車上,離開。我本來很興奮,準備在適當的時機遞出我們的第一筆行賄金,但我們遇到的第一個惡名遠播的烏克蘭警察,卻可愛到不行。


 

◎哈薩克

© Charley Boorman

隔天早上,我們登上一條船,準備搭一小段船,從烏拉爾( Ural )到裡海,看捕 鱘魚做魚子醬的漁夫工作。 我們坐在船上享受美味的午餐,有 鯷魚、魚乾、沙拉及鱘魚熬出來的魚湯及一堆魚子醬,我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魚子醬。 當漁夫告訴我們,這一公斤只賣一百美金時,讓我興起做大規模進口生意的念頭,因為這個價錢在倫敦鍋或紐約,只能買到一小塊魚子醬,而且買的人通常是一些好萊塢的名流。午餐期間,鱘魚漁夫告訴我一種 養殖 魚子醬的新方法,就好像為鱘魚剖腹產一樣,在牠活著時剖開牠的肚子,取走魚卵,然後縫合,放回水裡。

伊旺非常擔心我們會比預定的日期晚幾個禮拜到紐約,他緊湊的工作行程不允許有這種延遲。同時也得面對逐漸惡化的路況可能會讓我們其中一人摔車或車子受損的現實,這些都可能讓我們抵達的時間落後。「我只是對即將面臨的問題感到害怕。」伊旺說。

「也許哈薩克所有的路都非常糟,這我們無從得知。接著進入根本沒有路的蒙古,再來是西伯利亞及「亡骨之路」 (Road of Bones) 。我真的很擔心我們要如何應付這些日復一日不斷迎面而來的問題。「有柏油路的美好時光已經結束了,不是嗎?」

「是的,但卡車都可以從伏爾加格勒開到阿拉木圖,」我說,「如果一部卡車辦得到,我們應該也可以,是不是?只要天氣不變壞……。」

當我們說話時,一位鱘魚管理機關的官員來到船上,嘴角叨了一根煙,戴著一副全罩式的太陽眼鏡。他開一部平底的快艇,在我們的船邊停靠,然後很炫技地跳上我們這艘船的甲板,真是個漂亮的入場。

官員帶我們上他的快艇,飛躍在裡海上,尋找非法捕魚者,沒多久就找到了。他們穿著卡其色外套、 戴著有 下顎皮帶、二側可蓋住耳朵的緊皮帽。非法捕魚的船正在海上上上下下擺動著,船上裝了滿滿的死鱘魚。 他們的言談中毫無悔意。「我們就是靠 鱘魚為生,」他們,認為這是他們與生俱來的權利,有本事從海裡捕到多少魚,就可以拿走多少。非法捕魚者利用 GPS 系統記錄他們在哪裡撒網,然後晚上回來拖回他們的 戰利品。在短暫的巡查後,我們發現他們其中一個網,有一條鱘魚正困在其中。解救一條鱗光閃閃、非常古老的魚種,將牠放回大海,這種感覺很振奮人心。


 

◎俄羅斯

© James Simak

星期六的下午,走在基輔的大街上,感覺就像走在倫敦的牛津街或格拉斯哥 (Glasgow) 的新城皇宮街 (Sauchiehall Street) ,卻不會被人盯著看,這種感覺美妙極了。自從我演戲以後,已經很久沒有這樣了,感覺很自由,我很喜歡。不過,每一個我們遇見的人都告訴我們,基輔很快地會變成另一個布拉格,我覺得如果它美好的氛圍被破壞後,恐怕就不遠矣。如果這個可愛、充滿生命與活力的城市,被某些我們在布拉格看到的東西佔據的話,例如一群群徹夜狂歡的單身男女,在街上晃蕩、買醉,會是一件令人遺憾的事。我發誓一定要趕快再來。

我們前進唯一的阻礙是警察。我們幾乎沒有連續騎一個半小時以上,而沒被警察攔下來的紀錄。他們主要都是想檢查車子,看到幾個男人騎著摩托車經過,他們可能都會假定裡面會有什麼不尋常的東西,這聽起來似乎很名正言順。但第三次被攔下來時就沒那麼幸運。我們看到時速限制,就把速度降下來,查理慢慢地經過一部開得很慢的拉達警車,沒有越過中央的白色實線,但他超車了。

幾乎在同時,我們就聽到警笛聲:一部警車停在路旁,示意我們停車,一位魁梧的警察走出來,走向我們,然後要查理交出證件。為了表明我跟查理是一夥的,我也出示我的證件與護照。我們被警察攔下的次數已經頻繁到讓我失去耐心,而且知道我們也許可以付錢了事,更抹煞了我對當地警察的尊敬。警察將證件拿回警車裡,招手叫查理坐在他身邊,指著一個圖表及一些文字,我們以為那是烏克蘭的公路法規,他搖頭,「這樣不太好,不太好,」他 咕噥著,從他的本子上撕下一張上面有蓋章的罰單,「問題很大。」

我站在路邊,斜靠著警車的側窗,「這是罰單嗎?」我大膽地問。謹記著詹美的忠告,「我們必須繳罰款?」

「是的,」警察說,嚴厲地看著我。

我正準備從皮夾掏出錢來,我聽到警察要求我坐到警車裡,我坐在後座,拿出一些烏克蘭的鈔票。

「不,」警察 咆哮地說,我在皮夾裡翻找更多的烏克蘭鈔票。

「不,不,不,這樣不太好,」他說,「很麻煩,很麻煩,」

我跟查理立刻明白,異口同聲地說:「美金?」

笑容在胖警察的臉上漾開,查理從他的皮夾拿出五張五元美金的鈔票,如同詹美給我們的忠告。「從皮夾底部拿出一些皺巴巴的鈔票,」詹美說,「慢慢地拿出來,讓他們以為你們只剩這些了。」

「二十元美金,」警察要求。

「拜託,老兄,十五元美金,」查理說。

「二十元美金,」

但查理不屈服,「拜託,十元好嗎?」

警察不接受,「二十元美金,」他說。

警察指著查理,直視著他說:「你,二十元,」然後他轉身面對坐在後座的我,指著我說:「你,也是二十元。」

沒有討價還價的空間,事情,似乎,就是這樣。我們什麼事都不能做,只能說:「噢,好吧。」然後每個人摸摸鼻子各付二十元美金。


 

◎蒙古

© James Simak

邀請我們到她舒適的蒙古包裡作客的蒙古婦人,掀開冒著熱氣的大鍋鍋蓋,裡面有 褐色的湯汁, 上面浮著一層白色像泡泡的 東西,看起好像一塊塊的軟骨浮在上面。婦人用 杓子舀褐色的湯汁,盛起一些,一些白色塊狀物掉回大鍋裡,顯然,這些東西就是睪丸,蒙古人的 盛宴,我們的夢魘。 大衛拉起他運動上衣的領子,遮住嘴巴,伊旺緊張地敲著他的麵包,我則突然冒起汗來。

「嗯,上吧,」羅斯對著我說,「你應該敢吃這種東西,你在農場長大的。」

「為什麼不是你吃?」我反問羅斯。他的臉發白,看起來快虛脫了。「羅斯對食物比較挑剔,」我向大家解釋。

「只要給我起士、麵包及茶就好了,我吃得很簡單。」羅斯說。

「別這樣,嘗一嘗牛睪丸嘛,見識見識。」

那位婦人給我們每一個人都盛了一碗牛睪丸,放到每個人面前的塑膠貼面的小桌子上。「噢,上帝!」羅斯說,眼睛瞪得大大地看著他那一份,接著他開始慌張不安起來,伊旺仍然敲著他的麵包,而我則哼著歌。

「我不想吃用來『製造東西』的東西。」我說。

「我們全部得吃,」羅斯說。「我們一起吃吧!」

「我想我們該嘗嘗看,」伊旺說。「不過我是有點擔心它吃起來會像什麼東西。」

「只有一點擔心嗎?」大衛說。

「我來告訴你們它吃起來會像什麼,」我說。「在睪丸外部會有一團肥肉,裡面嘗起來就像軟骨,而且有一大堆精液。最後放進鍋子裡的那二顆蛋蛋,在五分鐘之前還吊兒啷噹地掛在某隻牛身上。」

「但鍋裡還有其他二百多顆你可以選擇……,」大衛說。

「我想我可能吃不下去,」伊旺小聲地說。

我用叉子叉起一顆睪丸,它脹得鼓鼓的,上面佈滿靜脈。

「我也沒辦法,這個東西原本是有『感覺』的。」

「不如我們猜拳?」羅斯建議。

「誰輸了就第一個吃。」

「不,」伊旺跟我異口同聲地說。

「我沒辦法,」我說,「我會吐,它會直接回到原處。」

「我想試試看,」是伊旺,他改變主意。「我會吃一顆比較小的,但僅止一顆。」他不慌不忙地從碗裡拿起一顆睪丸丟進嘴裡,嚼一嚼,吞下去,然後,臉上露出微笑。「我突然很想跟全世界的女人作愛。」他說。我知道我必須跟進,因為攝影機正對我。

「好吧,我也試一試,」我說。

「最好一次一顆喔,一次一小顆,」伊旺說。

「嘩!」大衛說,「為什麼你要強調『一次』這個字眼?」

「來吧,大衛,」羅斯說,「它們很新鮮,今天才摘下來的。」

「這顆好像正在抽動,」大衛說,仔細地檢查他碗裡的那顆蛋蛋。

我看著我眼前的睪丸,好像看到它漏出一滴透明的液體,滴在叉子的叉齒上,但對於即將放進我嘴裡的東西,我不想想太多。我將它塞進嘴裡,嚼一下,但我沒吞下去,我把它吐出來了。

大衛也吃了一顆,很快地嚼幾下,然後直接吞下去。「嗯,味道不錯,」他點頭地說。「我想我開始喜歡上它的味道,它讓我像一尾活龍。」

「那麼再吃一個嘛,」羅斯插話。

「不,你也嚐一個吧,羅斯,」大衛說。

「羅斯!羅斯!羅斯!羅斯!」是伊旺在鼓噪,當然現在羅斯沒辦法拒絕了。

「好吧,吃了。」他說,他的皮膚青一塊白一塊,微微冒著汗,整個人 輕微地 抽搐著 ,看起來毫無血色。他緊閉雙眼,頭往下彎,將睪丸放進了嘴裡後迅速嚼幾下,當他試著吞下它時,手一會兒摀臉,一會兒抓頭髮。接著他往前傾,把睪丸吐出來了。

「我辦不到,」他說,那顆睪丸再度回到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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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峻霖 Leon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2) 人氣()